卡牌游戏规则的著作权保护(3)

　　原告是著名的俄罗斯方块游戏（tetromino）的所有权人，被告利用原告的游戏开发出自己的游戏Mino。本案中不存在有关关键事实的实质性争议，因为被告承认自己在设计游戏时故意复制了Tertris的俄罗斯方块，也承认自己下载了Tertris的iPhone版应用，并以此为模版开发了自己的类Tetris应用用来牟利。Xio唯一不承认的是自己没有复制任何受版权保护的元素。相反，Xio认为自己复制的都是游戏的规则和其他具有功能性的元素，并在推出游戏之前就自学和向律师咨询版权法的内容，避开了所有其认为会构成侵权的游戏内容。 Xio相信只要自己复制Tetris的部分是基于“游戏规则”或那些在Xio看来是游戏的功能部分，那么就不会侵权。
　　美国法院一致认为电子游戏中的源代码和目标代码构成文字作品，不论复制其中任何一个都会构成侵权，而电子游戏作为整体应该以视听作品保护。但是，对独创性作品的保护不能延及思想，程序，步骤，系统，操作方法，概念，原则或发现，无论这些元素在作品里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被描述，解释，说明或呈现。[10]
　　思想与表达的分离原本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难题。美国第二巡回法院在审理Altai案时创造了抽象过滤三步法，该方法被其他法院接受。第二巡回法院认为思想与表达的分离有三步。第一，将游戏进行抽象；第二，将不受保护的部分过滤出去；第三，比较剩余部分，看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在这之前，第三巡回法院在Whelan案中第一次遭遇了分离思想与表达的困扰，虽然其判断标准不如Altai案那么易于操作，但其基本理念中并没有将思想的位置放得太高，而是认为“在达到作品目的的方法有多种时，被选择的一种特定方法与目的没有必然的对应关系。因此，这种特定方法是表达，而不是思想。”[11]
　　在本案中，Xio重复强调不仅Tetris游戏中的思想不受版权保护，游戏中与功能有关的表达元素也不受版权保护。被告认为只要电子游戏的一个特征是出于功能性考虑而形成，那么不管有多少种方法能够实现该特征的功能，都不能用版权法保护。然而，法院不予保护的不是与功能有关的表达，而是与功能密不可分的表达，也即有限的表达会构成与功能的混合。事实上，任何表达都与游戏的思想有关，但只要实现该思想的方式不止有限的几种，那么这种元素就构成表达。
　　本案中，被告使用了原告俄罗斯方块长20格，宽10格的界面，使用了相同的方块形状，相同的旋转下落方式，同样设置了提示下一方块形状的提示格，复制了原告为增加玩家游戏难度而设置的障碍。即使这些元素都与俄罗斯方块的游戏目的和规则有关，但因为表现这一规则的方法有无数种，原告的特定选择就构成了受版权保护的表达。
　　3.《Triple Town》和《Yeti Town》版权之争
　　Spry Fox 公司享有《Triple Town》的版权，该游戏是一款有着全新创意的消除游戏，“求合体”是游戏的精髓。玩家必须在6x6 大小的“森林”里，利用连接相同的三个建筑物，合并成为更高阶的建筑，从最低阶的杂草，一路合并为灌木丛、树林、房屋与城堡等，每个建筑物都有代表的分数，若将四个以上的建筑合并时，会获得更美观的建筑，而且分数还会加倍。这款游戏最大的乐趣在于它的随机性，有时候一片草丛和两棵树甚至是跟两个房子一起都能组合出不同的元素，配合间歇走动的迷你村民和缩小版的小镇全景，游戏风格相当可爱。[12]
　　Spry Fox公司能充分证明被告LOLApps公司接触过自己的游戏，因为该游戏是二者之前协商搭建游戏新平台未果的产物。争议焦点在于两游戏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法院只能将原告作品中受版权法保护的部分与被控侵权作品相比较。本案中，原告游戏中的思想是一个分阶层的配对游戏，玩家将前一层的三个相同物体配对，就可以升级为后一层次的物体。在游戏中设置有障碍物阻碍玩家升级，也有帮助玩家销毁多余的或错位物体的小助手。(作者：任熙，来源：东方知识产权 第40期)